【坤廷】荒丘飓流 5
* 一个不会爱×一个很难爱的故事。
* 这章就……
公寓是一开始蔡徐坤就盘算好的，事情也早就着手办了，韩助弄好全部的手续递给蔡徐坤签字，还有点舍不得。
“你倒住出感情了。”蔡徐坤签好自己的名字，把文件夹还给助理。
“我是觉得，为您不值，他哪里能值西街那套公寓。”其实后面还有几句话韩助没说出来，打量着蔡徐坤的神色，闭了嘴。
在其位，谋其事，不可逾距，这是规矩。
“我明白你的意思，”蔡徐坤自然懂韩助在想什么，“你照办就好。”
手机里还有朱正廷发的信息，依旧恭恭敬敬的喊自己蔡先生。
其实蔡徐坤很喜欢朱正廷喊自己蔡先生。
“您是什么意思呀？”朱正廷又问一遍，“我不要房子。”
“不要房子啊，”蔡徐坤跟着重复一遍，但心情却丝毫没受改变，摩挲着那只杯子。杯子是英国直接送过来的，上面还有两朵合欢花。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蔡徐坤似乎手滑一下，杯子应声倒地，两朵合欢花碎成四瓣。
“那车？或者银行卡，你要说出来呀廷廷，不然蔡哥怎么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蔡先生，我……”朱正廷的话堵在喉咙。
“廷廷，你一直是一个聪明人，我也自认为你可以正确看待我们的关系。”蔡徐坤又把地上的碎片拿起来，灯光下合欢花的碎片显得格外光亮，“但老太太都说你不错，倒让我挺意外的。”
老太太是周六来公寓的，来的时间是正午十点。朱正廷刚熬完大夜，连觉都来不得补就去厨房给蔡先生炖汤，鸡汤里加点石菖蒲，可以缓解疲劳。
第一次做给蔡先生的时候，他就很喜欢喝。
朱正廷和老太太是第一次见面，看见朱正廷的时候，老太太也并不意外，只是上下打量之后就上了楼。
后来朱正廷给老太太盛了碗刚炖好的汤，老太太倒有些意外，冰箱里都是朱正廷搬进来添置的食材，满满当当的，最后老太太走的时候甚至和朱正廷说，东华离这近，多住些日子再走。
一开始朱正廷还有点意外，蔡徐坤的母亲怎么知道自己是东华，后来想了想也情有可原，这样骄矜的家庭查一个资料也是手到擒来。
“还有，岑家的小儿子一直给我发信息，说的无非就是你。”蔡徐坤接着说。
“他挺不错的，你可以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朱正廷越来越搞不清今晚的蔡徐坤，说话总是云里雾里。
“和他交交朋友，”蔡徐坤挑明说出来，小朋友好像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但他现在就要把自己的意思给说出来。
“可是，我们现在不是？”绕是朱正廷再迟钝也搞懂了蔡徐坤的意思，“蔡先生，您。”
“廷廷，”蔡先生还是喊了这个称呼，“我确实是挺喜欢你的。”
“但那种喜欢，你懂的。”蔡徐坤说这话的时候凑到朱正廷的耳朵边，说话带出的热气烘的朱正廷全身发热。手指顺着朱正廷的肩胛骨一直往下最后停留在朱正廷的腰。
“可您，对我说过，会一直喜欢我的。”朱正廷声音都颤抖着，蔡徐坤明明说过的，说他喜欢自己，说他会和自己在一起。
可是蔡徐坤似乎不记得了，没关系，朱正廷记得。那是朱正廷第一次留宿，蔡徐坤把朱正廷压在身下，已经是凌晨了，床上乱七八糟的，两个人依旧在温情，就是依偎的鹌鹑，朱正廷问蔡徐坤蔡先生你喜欢我吗。
蔡先生回答他，喜欢啊。
朱正廷因为这两个字高兴了很久。
可是在床上的话怎么能作数呢，蔡徐坤回答他。是啊，床上的话是最不可信的，但偏偏朱正廷就信了，他在床上说了很多遍，蔡先生我好喜欢你啊，好喜欢你。
他只敢在床上说真心话，在床上的蔡先生才是他的蔡先生。但现在，他的真心话只换来了一句回答。
傻廷廷，在床上说的话呀，不可信。
蔡先生的手机响了，蔡先生要走了，蔡先生对自己说，廷廷晚上先睡，不用等自己。
蔡徐坤还喊朱正廷廷廷，这样亲昵的称呼现在没变，就好像刚刚的对话不曾有过一样。朱正廷对蔡徐坤说，我想让你留下来。
可蔡徐坤没理他。
明明在一起的时候蔡徐坤说过的啊，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
其实朱正廷一早就知道，蔡先生的身边可能还有别人，岑溪给朱正廷发过很多图片，都是蔡先生。
岑溪给朱正廷说过，蔡徐坤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朱正廷也知道，但现在，看着图片还是很难过。医生告诉他，爱情是幸福甜蜜的，可是现在自己怎么那么苦涩心酸呢。
但最起码，蔡先生应该还是得有一点点喜欢自己的吧，一点点就好。
蔡徐坤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不想在公寓里待着。小青年低眉顺眼淹泪的样子有点可怜，蔡徐坤不忍看下去索性就不看，他原来也玩过学生，但大抵都知道规则，可现在这只小鸟，单纯的可怕。
蔡徐坤可以给他所有他想要的，除了感情。老太太把电话都打到了自己的私人手机上，蔡徐坤继续把电话挂断，给司机吩咐，“给老宅送束小苍兰，就说是我给的。”
朱正廷一夜都没睡，大床只有他一个人，寂寞的有点可怕。朱正廷又给蔡徐坤发了条短信，但蔡徐坤没回。
现在这栋公寓是自己的了，一大早韩助就把所有的房屋协议拿过来了。朱正廷把几张纸反复看了好几遍，多神奇啊，几个月还负债累累的人现在竟然有自己的公寓了。
还是市中心。
“蔡先生在哪啊？”朱正廷把协议仔细叠好问助理。
“这您就不用问了，在忙。”
在忙，也只是简短的两个字。
等韩助走了，朱正廷一个人把公寓里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转了个遍，蔡徐坤的东西其实很少，也不过只是几件衣服而已，但自己呢，公寓里到处都是自己的东西，说实话，也怪自己太自作多情，别人只是给了他一点阳光他就开始妄想得到整个彩虹。
蔡徐坤回宅子的时候，老太太手里还拿着那束苍兰，看见蔡徐坤过来没留什么好脸色。蔡徐坤也知道。
“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蔡徐坤每次说的都只是这几个字。
“那就好。”
不过寥寥三句话，蔡徐坤就又从老宅走了。返程的路上，助理告诉他，协议也已经给朱正廷送过去了，蔡徐坤点头表示知晓，也并未多问，现在蔡徐坤没心情去想朱正廷的事。
公司忙着收购，一大摊事儿堆在一起。算起来，蔡徐坤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朱正廷了，今晚去酒吧的时候，蔡徐坤还在想，会不会碰到朱正廷。
朱正廷还是照旧，只不过经理让他去蔡先生的包厢的时候，朱正廷还是犹豫了一下，推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就不去了。
但最后他还是上去了，包厢里照旧热闹。
蔡徐坤一个人坐在正厅的沙发上，蔡先生今天没换衣服，头发也打理的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疲惫正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
朱正廷没敢过去打扰他，只是远远看着，但蔡先生一直就这样，很长时间。
最后的最后，朱正廷还是送了杯水过去，水里掺了点蜂蜜，上面漂浮着几片柠檬，就像末日里起伏的小船。
朱正廷的动作很轻，玻璃杯放到茶几上朱正廷也尽量小心翼翼，但蔡徐坤还是睁眼了。
或者说，他就在等朱正廷来。
对视上的那一瞬间，朱正廷却只想逃避。
“来，”蔡徐坤拍拍旁边的空位。
朱正廷却别扭起来，不愿意承接蔡徐坤的好意，也是，他自作多情谈恋爱习惯了，却忘了，谈恋爱的只有他自己，所以他现在没资格矫情。
“来，”蔡徐坤又说了一遍。
朱正廷终于走过去，两个人很久没这样安静过了，蔡徐坤牵着朱正廷的手，“好久没见你了。”
“蔡先生这么忙，哪还有空。”
朱正廷的话中有话，倒是第一次这样来和蔡徐坤交流，他素来温柔，平时说话都是清风轻语。
“小东西，” 蔡徐坤捏了捏朱正廷的手心，“别生气，我就是这样的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蔡徐坤很少喊朱正廷小东西，这是另类昵称。他更喜欢喊朱正廷廷廷，情事的时候，亲吻的时候，但就是这样一喊，把朱正廷心里的委屈都给喊了出来。
他很想问问蔡徐坤，既然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干嘛还要招惹我啊。
还没等朱正廷开口就看见韩助阔步走进来，手里还带着文件夹，应该是有急事，朱正廷习惯性的躲起来，他又回到自己的调酒台。蔡先生的双腿交叠在一起看着文件，不过几分钟而已，文件就转交到了助理手里。
但韩助还是没走，依旧恭敬的站在一旁。
朱正廷想去蔡徐坤旁边，但却发现，蔡先生一直在看自己，就那么一直看着。
眼神里严肃又认真，不知道隐藏着什么情绪。朱正廷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看见，蔡先生的眼睛，阴霾的厉害，朱正廷想擦擦蔡先生的眼睛。
于是朱正廷朝着他的蔡先生笑了笑，就像刚认识的时候一样，可爱又恣意。
可蔡先生又不看自己了，蔡先生拿手机打了个电话，朱正廷只好嘟着嘴擦拭高脚杯。
他想，今天刚刚学了一款新酒，尽管他没喝但大家评价都不错，但度数有点高，所以一会要提醒蔡先生慢点喝。
“你不知道吗？”蔡徐坤把手机稍稍拿远一点。
老宅那边不知道在干嘛，竟聒噪的厉害。还夹杂着老太太的声音，“我不知道啊，什么照片。”
“等我去看看。”
“你不必看。”蔡徐坤只说了这句就把电话挂断。
手机被韩助接过去，韩助斟酌着和蔡徐坤说话，“如果不是老太太那边的话，就是朱正廷自己？”
话还没说完就察觉到一股凛冽的目光，是蔡徐坤。
“您看我我也要把话说完，平时看着也就是学生样啊，谁成想城府那么深，但是，对您也有好处。”
韩助的话蔡徐坤自然懂，所有人都懂。但就算只能给他自己带来短暂的利益而已，蔡徐坤也只觉得恶心。
老太太的电话又打来了，絮叨的不像样子，“这不是挺好，现在你的支持率一下子上来了，这个孩子给你加分不少，没后台，又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可比你以前那些花边好多了。”
“你也别对人家冷言冷语的，我看他不错。”
后面的好话，蔡徐坤也没了心底听下去。
手里的照片依旧清晰，是刚开始两人认识的时候，在东华学校，朱正廷在吃东西，蔡徐坤给他递纸巾。
多温馨的一幕啊，蔡徐坤心想。下一秒这张照片就被揉捏成团扔在地下。
来包厢的人多半是蔡徐坤的生意伙伴，来的人多了，也就嘈杂起来。
朱正廷只是觉得怎么今天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但也没多想，只是一心扑向他的蔡先生。
他给蔡徐坤调了酒，淡紫色的鸡尾酒，上面点缀的是小苍兰，是朱正廷特意找的。
“蔡先生要喝酒吗？”朱正廷的声音不大，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大家格外关注的原因，还是都朝这看了过来。
“我们坤坤和他的小情人感情还真不错啊。”
小情人现在是大忌，两个人的大忌。
蔡徐坤没说话，拿过那杯酒。淡紫色的液体顺着冰块上下流动，也没喝，只是端在手里看着，最后又把目光停留在朱正廷身上。
朱正廷始终是那副大学生样子，半长不短的头发，卫衣牛仔裤。
“把照片拿过来。”蔡徐坤说。
朱正廷一头雾水，但又马上知晓，桌子上都是两人的照片，清晰度很高，朱正廷认真一张张看过来，不知道蔡徐坤要做什么。
“你原来……”蔡徐坤顿了顿，“没看过吗？”
蔡徐坤的声音低沉的很，音量又小，朱正廷艰难辨别出蔡徐坤的话，“我肯定没有看过呀。”
“是吗？”蔡徐坤又把一口没动的酒放回去，“现在网上头条恐怕都是这几张照片吧。”
“什么意思？”朱正廷一下子紧张起来。
“你倒是挺懂时局，我也算要谢谢你，推了我一把，但是，朱正廷，我不喜欢被人算计的感觉。”蔡徐坤把照片拿起来看了看，又被揉捏在手，和刚刚的一样下场。
“不是我，”朱正廷虽然不知道蔡徐坤的某些话但现在他知道蔡徐坤的意思，“我不会把我们俩的照片放在网上。”
但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朱正廷看着旁边的蔡徐坤的酒肉朋友端着酒杯朝自己和蔡先生看过来，嘴里说着恭喜恭喜。
他们说，恭喜蔡总，喜提蔡氏。
最近是蔡徐坤最紧要的关头，蔡氏高层正在经历大换血，蔡徐坤的父亲不止只有蔡徐坤一个亲儿子，他还有养子。
无非都是想来分一杯羹。
蔡徐坤原本已经决策好，拿下蔡氏不过是时间问题，但现在朱正廷弄的这一套，也算是推波助澜，朱正廷的形象确实不错，比起自己以前的花边新闻，对于大众来说，的确好感舆论可以对自己偏颇一点。
所以说朱正廷聪明呀，挑这么个紧要的关头。
但可惜，蔡徐坤最讨厌这一套啊，所以就算，外面对他俩多看好，只要蔡徐坤不喜欢，就都是假的。
“你不必否认，即便现在把照片撤下来。大家也都知道，你是新晋蔡氏继承人蔡徐坤的男朋友，我好像还欠你一句谢谢，谢谢你做了我的桅杆？”
蔡徐坤看着朱正廷，笑的有点诡异。但下一秒，用来装茶水的水杯就被蔡徐坤大力砸过去，水杯破了，滚烫的水溅到朱正廷身上，但多半都撒在那株滴水观音上。
滴水观音大概要死了，朱正廷想着。
不知道是不是蔡徐坤的动静终于大了些，周遭的目光就这样明晃晃的看过来。
“怎么了这是，”那人朱正廷不认识。
“没事，挺开心的。”蔡徐坤朝那人笑了笑，又把朱正廷调的那杯酒拿过来递给朱正廷，“是挺开心的，是吧廷廷。”
气氛似乎又回归正常，旁边的人都在嘻哈打闹。
“廷廷这杯酒好漂亮啊，就像你一样漂亮 。”蔡徐坤对朱正廷笑，但下一句话就让朱正廷跌入谷底，“你把它喝了吧，我不想喝。”
酒杯被辗转递到朱正廷手里，朱正廷的手有点抖。
“怎么了吗？是不想喝吗？”
蔡徐坤依旧坐在沙发上，手上的戒指反射出骄矜的光。
“不想喝就出去吧，”蔡徐坤又说了句话，凑到朱正廷耳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恋人絮语，但只有朱正廷知道蔡徐坤说的是什么。
他说，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但朱正廷想给蔡徐坤一个解释，说自己真的不知道，于是他把那杯酒给喝了。
朱正廷喝的很急，鸡尾酒里加了很多伏特加，他都很长很长时间没喝过酒了。
他酒精过敏的，蔡徐坤也知道的。
即便是朱正廷喝完了，蔡徐坤也没分半个目光在他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度数略高的原因，朱正廷觉得头有点懵，蔡徐坤自顾自往球桌走着，朱正廷也就这样跟着。
到最后，蔡徐坤在另一旁站定，手里是他专属的球杆，朱正廷想和他说话，但脑子像一团浆糊，一个字也说不出。
“要不要来一局。”
“好啊，”蔡徐坤答应的爽快。
“那得赌点什么吧，”这是他们的老规矩，凡事都得有点赌注，要不然多没意思。
蔡徐坤用丝巾擦拭着球杆，“赌什么呢？”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我记得你当初问过我一个问题。”
“就是我什么时候能玩腻我的小情人。”
气温好像直接降低到冰点。
“什么时候呢，”蔡徐坤看着对面脸色已经有点红晕的朱正廷。
“就……”蔡徐坤顿了很长时间，“看你能不能赢我一局吧，赢了，他就是你的了。”
朱正廷从不知道自己大概是一件货物，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小东西，能这样让人随意搬来搬去。
即使是蔡徐坤这样说的，但也没有人当真，蔡徐坤打桌球算得上是这里面的佼佼者，没人能赢蔡徐坤。
“好，那我得试一试。”那人又接着说。
不过是你来我往，到最后最后，看似场面很胶着但其实也很简单。
朱正廷跟父亲学过台球，又和蔡徐坤打了这么长时间，自然也能摸清他的套路。
不过一念之差，只要蔡徐坤能打中红球，他就赢了，但蔡徐坤就在那一瞬间，球杆偏颇一下，球杆和红球失之交臂。
“哎呀，”蔡徐坤似乎在懊恼着，“不小心失误了。”
但朱正廷知道，蔡徐坤怎么可能失误，他不会失误。
“你赢了。”蔡徐坤只说了这三个字，但却是看着朱正廷说的，过敏好像是发作了，朱正廷感觉自己的脸好热，又痛又痒，就像被春天的杨柳絮狠狠打了一巴掌。
场面好像往不可控方面发展了，大家都没料到结局会是这样。
“赢了他就是你的了，我早就玩腻了，也该扔了。”蔡徐坤这样说着。
每一个字又狠又绝，踩在朱正廷心尖上。蔡徐坤过够了嘴瘾，被人算计的感觉不好受，既然不好受他就要把这种感觉都给交还回去。
也该扔了，朱正廷听着这几个字，原来，蔡先生这么讨厌自己啊，连解释都不想听就要把自己扔掉。
蔡徐坤只打了一局，就把球杆放在球桌上，他不看朱正廷，但朱正廷依旧还在那。
“那我就把他带走了啊，你可不许心疼。”那人半开玩笑说着，但已经凑到了朱正廷旁边，拦着朱正廷的肩。
蔡徐坤摆摆手，点了根烟，烟火气从鼻腔喷涌而出。
他也很久没抽烟了。
朱正廷被人拉扯着走出了包厢，包厢里又恢复了平静，没人记得这支小插曲。
“您看，要不要去拍几张照片。”韩助小心的说，“要是万一有后续的话，我们也好有点准备。”
蔡徐坤的烟抽完了，零星的火星灼烧着皮肤，蔡徐坤点点头示意韩助去办。他又点了根烟，黑暗之中，好像只有那束火苗。
韩助很快回来，照片蔡徐坤没看。但韩助很精明，拍的照片角度很好，把朱正廷的脸曝光的很好。
“对了，明昊少爷来了。”
蔡徐坤也只是点点头，随手一弹，烟灰散落一地。
朱正廷想着，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这应该是医院。
“你醒啦，”是黄明昊。
“你过敏还敢喝酒，不要命了，”黄明昊这样说着，又给朱正廷递过来药。
朱正廷说了声谢谢，把药吞下去，水也没喝。他的身体他自己知道，过敏褪的也快，等针头拔出来，朱正廷拒绝了黄明昊送他回家的好意。
他要去一个地方，他要撑不住了。
这个地方他很久没来过了，朱正廷缓缓蹲下来抱住头，他的头好疼啊。
朱正廷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外面都暗了。
你做了什么梦，医生问。
“我梦了一场火，很大，把我种的小苍兰都点燃了，我的花都没了。”
这和刚开始朱正廷开始恋爱时候的状态完完全全不一样，那时候他说，他梦见一片森林，他在里面埋了很多苍兰种子，他说，会长大的，小苍兰也真的长大了。
可是现在没有了。
小苍兰，是蔡先生最喜欢的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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