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有限。

飞驰的光影都弥足珍贵

【坤廷】荒丘飓流 9


* 一个不会爱×一个很难爱的故事。


* 前文见合集。



朱正廷回到家的时候,杂物间的灯还没关。想了想,还是在紧闭的房门前停住脚步,轻轻敲了门,然后推开。

这不算是一个正二八经的卧室,只不过是朱正廷租住小屋里自带的,推着杂物,但被朱正廷收拾的很利索,现在爸爸回来了,当然这也是暂住,自然不会永远住在这里的。

灯泡是刚换的,散发的光有点刺眼,朱正廷坐在折叠床上,认真看了看他的父亲。

得和爸爸多久没见了?朱正廷细想了想,一年了,整整一年,爸爸手臂上因为被追债,被人划了一刀,留的疤痕极深,朱正廷似乎都能想象到当时鲜血淋漓的样子。

许是看见儿子的目光总是凝视着,朱爸爸也有点局促,把衬衫又往下拉了拉,盖住伤痕。安慰儿子,“没事的。”

朱正廷对他爸爸完全恨不起来,即使真的因为他爸,他才没有了优渥的生活。但他相信,父亲有难言之隐,他爸爸从未和他说过,但朱正廷知道。

被人利用,沾染上了毒品,这也是为什么,会被警局困住那么长时间的原因。




“那以后,您还会回去吗?”

爸爸的出现绝对没那么凑巧,朱正廷为了这件事费劲所有心力都没能把爸爸从浑水里捞出来,但今天,他爸爸却出现了。

“应该不会,说来也奇怪,”朱爸爸自己也有点疑惑,“昨天也没通知,今天就有人进来说我的证据不足,就给放出来了。”

“管他呢,反正只要出来就行。”朱爸爸看了看朱正廷,用极沉重的口气对朱正廷说了局辛苦了,还有谢谢。

父子连心,想说的话都懂,多说无益。朱正廷给父亲盖好被子,关上了灯。

这一个夜晚注定是睡不着的,朱正廷躺在床上好像还能听到爸爸在隔壁辗转反侧的声音,现在也只不过是十一点,一天还并未过完,好像生日还没接近尾声。

朱正廷想起来刚才爸爸说的话,有人帮了他,也帮了他的父亲,会是谁呢,朱正廷忽然又把自己给砸到枕头里,又觉得自己傻,还能是谁。


他从未和岑溪提起家里的事情,唯一知情的人,就是蔡徐坤。

可是今天,蔡先生都没和自己打一个电话。

只有韩助的祝福,还官方客套的很,说,“祝您生日快乐。”



手机联系人,关于蔡先生三个字的号码早早就被自己删除掉,当时拉进垃圾箱的动作行云流水,看起来没有一丝留恋和可惜。

但朱正廷知道,手机号码早就记在心里了,甚至倒背如流。

一个一个摁数字拨号,没接通的时候,朱正廷的手一直攥在床单,等到接通,朱正廷却又想挂断。

“廷廷?还没睡吗?”

蔡徐坤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好像还和原来一样,依旧熟络,似乎根本就没生疏,开头就是你还没休息吗?而不是,你找我干嘛?

“没,”朱正廷应了声,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怎么样,咳嗽了几声。

“晚上还是有点冷,”蔡徐坤放下手里的钢笔,“把窗户关上再睡。”

朱正廷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窗户,果然是开着呢,他没去问,蔡徐坤为什么知道自己的窗户会没关,这是朱正廷的习惯,现在,也成了蔡徐坤的习惯。

“好。”朱正廷又应了声,但只是翻了个身。

“廷廷,”蔡徐坤喊了声他的名字,但对面是许久的沉默,蔡徐坤又喊了声,“廷廷。”


朱正廷胡乱的答应下来,明明他才是拨打电话的人,但现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生日快乐,祝你天天开心,对不起啊,今天我实在抽不出时间来去给你庆祝生日。”

“没关系,你忙。而且,只是一个小生日而已。”朱正廷看似大度的说着。

“烟花看了吗?”

“很好看,谢谢。”

“喜欢就好。”

好像又沉默了,蔡先生也没说话,只有鼻息声顺着信号无声传过来。

“蔡先生,”朱正廷想了想还是问出口,“我爸爸的事是您帮的吧?”

虽然是疑问但里面更多的是笃定,显然,对面的蔡徐坤没想好怎么去接这个话,虽然只是沉默了不到几秒,朱正廷还是匆促的把后面的话给说了出来,“肯定是您,一定是您。”

蔡徐坤笑了,笑的朱正廷发痒,“你说是就是吧。”

朱正廷把手抵在心口,“谢谢蔡先生,您送我的两个生日礼物我都很喜欢。”

那束包装精美的花,上面还有贺卡,即使过了几个小时也在昭示着它的存在感。

其实,今天,蔡徐坤给他准备了三份生日礼物,但他还是有点自私的,前两份礼物是送给朱正廷的,后一份,是送给自己的。

“喜欢就好,”蔡徐坤手里摩挲着那只手镯,内侧因为凸凹不平显得格外刺眼,但蔡徐坤还是没放下。

“怎么还不睡?”

“就睡了,您也早点休息吧,晚安。”朱正廷说了晚安,对面的蔡徐坤也回了句晚安,似乎就在等着朱正廷挂断。

朱正廷咬了咬嘴唇,继续嘟囔着和蔡徐坤搭话。

“蔡哥?”声音软糯又好听,听的蔡徐坤略微恍惚,朱正廷很久没这么叫他了。

“我和岑溪在一起了。”

指尖一松,手里的镯子顺势掉下来,只是有声音,但蔡徐坤已经无暇顾及它掉到了哪里。

“是吗,挺好的,”蔡徐坤走到沙发前,小心翼翼的坐下去,最后又躺下来,“挺好的,”他又说了遍。


“那我就睡了,你也早点睡。”

朱正廷没继续和蔡徐坤说话,刚才的小心谨慎也不见了。

“哎,朱正廷。”蔡徐坤又出了声。

朱正廷的手停滞在手机上方,硬生生停了下来。“嗯,怎么了。”

“把窗户关上,不然会感冒。”

“好,知道了。”

这次,倒是蔡先生先挂的电话。朱正廷停了停,确定蔡先生已经挂断了,才把手机放在茶几上。赤脚走到窗户旁边,把窗户关上。

用被子裹住自己,闭上眼的前一秒,朱正廷还在想,确实是挺冷的。



和岑溪在一起是真的,岑溪像是象征性的问了他一句,朱正廷说句好啊。

你看过那种满天的烟火吗?好像这一片绽放的天空都是你的。

朱正廷来的晚了些,但也只是七点而已。烟火早就放起来了,其实朱正廷离很远就看见了,也不止朱正廷,还有很多人。

下班的路人,锻炼身体的青年人,看见烟火的时候都发出了惊叹声,朱正廷也是一样。

但他们停停走走,只有朱正廷看到了最后。

烟火把朱正廷的脸映的很漂亮,就像戴上了彩色的面具。岑溪和他一起,两人坐在地上,脚下悬空着,下面是退潮的海水。

“好漂亮啊,”岑溪这样说着,不知道他说说满天的烟火还是坐在烟火下的朱正廷。

“好巧啊,今天你生日赶上了这么大一场烟火。”

岑溪或许是有意想和朱正廷多说说话,但这句话一下子问到了朱正廷的心窝里,“不是巧。”

“什么,”岑溪又问。

“他送我的生日礼物。”

岑溪一下子静了,装作认真的看着天空,像是在看烟花,朱正廷也在看烟花。

“我送你的礼物你看了吗?”

朱正廷摇了摇头,“等回家再看。”

“好,”岑溪点了点头,“希望你可以喜欢。”

能超越,喜欢烟火的那种喜欢。

烟火许是会持续十二点,但朱正廷不会待这么长时间的,约摸十点左右,浅水滩上的人早就散了,朱正廷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子,但还是没说要走。

岑溪其实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试探的问出口,“你是不是在等人?”

朱正廷几乎是瞬间摇了摇头,他在否认。否认的太快,岑溪一下子就看出来。




韩助倒是姗姗来迟了,他回了趟公司,又顺路去了趟花店,本以为,朱正廷会走的,但来一看,竟然还在。

“小少爷?”韩助喊出声,看见朱正廷的目光移了过来才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过来。

“我去一下,你等我一会儿。”

岑溪表示理解,但心却动摇起来。


朱正廷一步步走到韩助旁边,韩助从副驾拿出一束花,是雏菊,里面还夹着山茶花。

一大束,韩助抱着确实有点违和。

“送给你,祝你生日快乐。”

朱正廷把花接过来,“谢谢。”

“总裁让我对您说,生日快乐,希望您天天开心。”

虽是这样说的,但朱正廷的目光总是不受控的往车里看。

“总裁没来,他在公司,我替他传达一下。”

“这束花是他送的吗?”朱正廷垂眸看了看花,白色的雏菊和山茶,发出碰撞的香味。

韩助沉默了会儿,“不是,是我从花店买的,看他们雏菊挺漂亮的,就给您买了束,祝你生日快乐,这句话是我说的啊,不是总裁。”

“谢谢,我很喜欢,花我也很喜欢。”朱正廷给韩助挥了挥手,经过岑溪的时候示意他回去,岑溪问他,“烟花不看了吗?”

“不看了,回去吧。”


这束花不是那束,真的是韩助自己买的。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他是很想把那束蔡先生准备好的,开的欢腾的苍兰拿过来,但蔡先生不让他拿。

驱车去浅水滩的路上,韩助看见了一家花店,忽然停下来,买了一束花,怎么说今天是小少爷的生日,自己这样空手过去也不好,于是他就进去了,收银台上贴着各种各样的鲜花花语,供选花的人挑选。

韩助看了很久,说包一束花,要雏菊和山茶花。

雏菊代表,暗恋快乐和离别。山茶花代表,理想的爱。

这是韩助的寄托,但这份寄托却不知道是给谁的。


回家的时候,朱正廷打开了岑溪的礼物,是一本手写琴谱,应该是他自己写的,上面都是朱正廷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的曲子。

朱正廷给岑溪发了条信息,说自己很喜欢。岑溪回的倒快,说,既然喜欢不如在一起怎么样。

其实平常,岑溪也说过这样的话,但朱正廷都当玩笑就过去了,今天朱正廷愣了愣,说了句,好。



闹钟忘记关上了,不过七点钟,朱正廷还是睡眼朦胧的,迷糊的抓过手机摁了下,吵人的铃声停止,但昏沉的睡意被打断了,朱正廷揉揉惺忪的眼睛,目光逐渐清明,又把压在身下的手机拿过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条信息。

发件人是蔡先生,时间是凌晨,大概是刚刚过了十二点。


朱正廷点开信息,“廷廷,愿你一生努力,一生健康,一生有爱,一生被爱。”


一生努力,一生健康,一生有爱,一生被爱。明明一生那么长,蔡先生怎么好像这么简单的就说完了呢,朱正廷愣了很久,还是不知道给蔡徐坤回什么,只是把这条信息截了屏,蔡先生给他许的生日愿望真好,他也希望自己,能活的像蔡先生说的那样。



下楼的时候,是岑溪来接的他,两个人一起去的学校,大概是因为昨天朱正廷莫名的那句好,岑溪走了心神,总是心不在焉的。

但说过的话,朱正廷是不会反悔的。两个人坐在教室里,岑溪把早饭拿出来递给朱正廷,朱正廷接过来,喝了口牛奶,说了岑溪一直想问的话,“昨天没有骗你,我就是想,和你试一试。”

下课的时候,两个人牵了手,是朱正廷主动的,虽然有点别扭,但他还是坚持下来了。


岑溪对他很好,应该说是一直以来,对他都很好,两个人一起上学,回宿舍,好像这才是一切正轨的样子,如果不是朱正廷偶尔翻到相册,看见那一句话,估计都快忘了,原来蔡先生,还这样真挚的祝福过他。

朱正廷独自去了刺青店,昏暗的环境还夹杂着烟味,老板把一厚摞图案拿过来让朱正廷自己选,又看了看朱正廷的手臂。

他手臂细,不适合大面积刺青,而且伤疤还很细,很容易遮盖。

“不然来一点星星月亮啊,”老板说的俗套,“要不然纹朵花?玫瑰什么的都行。”

这样细碎的疤痕只适合小面积刺青。

朱正廷一个人翻了翻那摞图案册,始终没有找到心仪的图案,或者说,他心里就有了答案,“可以纹一朵花吗?”

“可以啊,”老板爽快的答应,“玫瑰吗?”

朱正廷顿了顿,想想那应该是什么样子,“不是玫瑰,它有点像缩小版的百合花,一穗一穗的。”

到最后,朱正廷也说不清了,到底该是什么样子,把手机拿过来给老板看图片,老板倒是第一次纹这种,对着图片绘了好半天,结束的时候才对他说,“你这小苍兰真麻烦,我还是第一次纹呢。”

朱正廷笑了笑,看了看手臂上青紫的痕迹,又觉得小苍兰不该是这样的,他原来种过小苍兰,它是白色的,里面的花蕊是嫩黄的,几朵小花是一穗,簇拥在一起。

出了窄阴的小巷,终于有了阳光,朱正廷的手臂赤条条的露出来,这是一朵没开完整的小苍兰,但也足够美艳。朱正廷喜欢小苍兰,不是因为蔡先生,也不止是因为蔡先生。



继续兼职是朱正廷的想法,岑溪也不去阻拦他,他们俩这个恋爱好像谈的和原来没什么不同。

还是原来的酒吧,但岑溪是不怎么想让朱正廷去酒吧的,他拗不过朱正廷,还是让他去了。

“大不了上班下班的时候,你都陪我嘛,好不好啊。”

岑溪向来不会拒绝朱正廷的要求,也就答应了。这些日子过的很顺畅,蔡先生也没在这个酒吧里出现过,他原来见过的人都没见过,除了黄明昊,知道他继续兼职,偶尔也会来这看看,但说几句话也就走了。

黄明昊说,蔡先生,也有新的男朋友了。

也字,用的多好,他有男朋友了,蔡先生,也有新的男朋友了。

黄明昊说的时候,朱正廷没说话,甚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朱正廷很少去蔡先生的包厢,现在这个包厢,好像也不止是蔡先生专用,但朱正廷自这次回来,从未上过二楼。

今天兼职的时候,照例是岑溪送他来的,每天岑溪送他到酒吧,有课的时候就回学校,没课的时候就会在这陪朱正廷。去的次数多,经常来酒吧的人也就都知道了,那个调酒很漂亮,长的很漂亮的服务生,是有主的 。

岑溪回学校去了,朱正廷挥挥手示意再见然后进了酒吧,黄明昊又来了,坐在卡座上翘着腿等朱正廷,看见朱正廷来了远远冲他招了招手。

朱正廷换好衣服,到黄明昊旁边,和他说话,“今天怎么又有空来了呀。”

“和蔡徐坤一起来的。”

朱正廷开酒的手一顿,但又恢复正常,“是吗,蔡先生也来了。”

“他的小男朋友也来了,但我觉得,不如你好看,你要不要就看看啊,”黄明昊趴在桌子上,看着朱正廷。

“不去了,别打扰蔡先生的兴致。”

“好吧,”黄明昊这样说着就转身上了二楼。

日子这样周而复始的过着,和蔡先生的交集几乎变成了平行线。但今天,他见到了蔡先生,虽然只是几秒钟,上楼的交汇,蔡先生并未看他,但朱正廷却看见了,跟在蔡先生后面的,大概是蔡徐坤的新男朋友。

黄明昊骗了他,那人长的很好看,最起码比自己要好看的多,白白的,就像一株小苍兰。

蔡先生和原来一样,没变。


朱正廷最后还是进了那个包厢,经理知道他的事,已经完全避免了朱正廷去二楼。但这次,是朱正廷自己要求的,他想看看,蔡先生的男朋友是什么样子。

进包厢的时候,朱正廷才意会到,蔡先生大概真的不会注意到自己,包厢里人挺多的,朱正廷顺着墙边去了调酒台,把手里的酒放好,没受控制的张望一下,却没看到蔡先生和他的男朋友。倒是看见了黄明昊,有了黄明昊,那蔡先生自然也不会太远,果然,朱正廷看见了蔡先生,那个小男孩在给蔡先生点烟。

朱正廷垂眸不再去看,把酒放好就准备出去,但远远就看见,黄明昊和蔡徐坤走了过来,朱正廷下意识就是走,但被黄明昊拦住了。

朱正廷只能停在原地,“楼下还有挺多客人的,我就先下去了。”

朱正廷刚想走,就被一声,“坤哥,”打断,迈出去的步子僵直,“坤哥,你的手镯忘戴了。”

说话的声音也好听,像百灵鸟,朱正廷只见过他一面,就把他从头到尾夸了一遍。



“哦,给我吧。”蔡徐坤接过来,但却没戴上,只是拿在手里。

“服务生,帮我开一下酒。”不知是人喊了一声。

“好,”朱正廷下意识应了声。从朱正廷的视线看过来,已经有人过去了,但朱正廷不想待在这,还不如去那边。

蔡先生大概是喝了酒,眼睛里都是红红的,朱正廷对蔡徐坤点了点头,从他身边走过去,却不想被蔡先生一把拉过来,等朱正廷反应过来,手腕上就多了个手镯,这是蔡徐坤的。

“蔡先生?”朱正廷慌张着想拿下来,但蔡徐坤不让,手镯相比朱正廷的手腕,还是有点大了,蔡徐坤仔细给朱正廷调试着手镯松紧的程度,现在是刚刚好,朱正廷怎么拿也拿不掉。

“坤哥倒是大方,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平日常带的手镯都不要了,”那人笑了笑,又给蔡徐坤撒娇,“我还没有呢,坤哥。”

蔡徐坤的嗓音,也像泡了酒,“我给你买新的。”


朱正廷没心思听接下来的谈话,仓皇出了包间,一楼的卡座都满了,但现在倒也清闲,朱正廷看着手上多的手镯,又想起刚刚蔡徐坤宠溺的语气,“我给你买。”像赌气似的想把手上的手镯取下来,但蔡徐坤卡的正好,好不容易取下来,手腕已经磨红了一片。


手镯没什么特别的,但内侧有点不平,朱正廷拿起来,对着头顶五颜六色的光,看着手镯,里面大概是刻了字。灯光太暗了,朱正廷也看不清,手指顺着手镯感受里面的脉络,第一个第二个,好像是两个英文字母,朱正廷仔细的对着灯光看了好多遍,终于看清里面的字母是T,大写的,两个T。

这是什么意思?朱正廷想,后来几乎是一瞬间想通了,两个字母都是T,廷廷。



这不是朱正廷的手镯,但好像,从始至终,都是他的。

朱正廷想还给蔡徐坤,但蔡先生好像走了,悄无声息的,再见都没留下。手镯又被朱正廷戴上,他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属不属于自己。


上课的时候,岑溪就给朱正廷说过,今晚自己要回家大概不能陪他去酒吧。

朱正廷笑着回应,说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下班的时候也只是凌晨而已,这条路朱正廷已经走了无数遍,但今天,好像又有点不一样。身后有交叠的脚步声,朱正廷回头一看,就没有然后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朱正廷头疼的厉害,脚踝好像也磨破了,嘴巴被胶布封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概是个破旧的啤酒厂,空气里还有似有似无的酒糟味,朱正廷不知道这是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

只是隐约听到蔡先生的名字,才如梦初醒。见朱正廷挣扎,又来了个人把朱正廷的脚踝绑上。

“这是蔡徐坤的姘头?”

他们说的大概是方言,朱正廷听不太懂,但也听到了蔡徐坤的名字。

“打电话给蔡徐坤,”说着又把朱正廷脸上的胶布撕掉,刀抵在朱正廷耳朵边,“一会儿要是叫你就死定了。”

“我不是蔡徐坤的姘头,你们拿我威胁他没有用。”朱正廷说的冷静又偏执。

“管他有没有用,都到这一步了,无所谓了。”那人眼里好像藏着凛冽的寒冬,“他都能为了你去捞朱冬青回来,既然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听见父亲的名字,朱正廷警惕起来,“你们是谁?”

“你爸的老朋友,蔡徐坤的老朋友,你只需要知道这些就行,一会好好求求蔡徐坤。”说着还用粗粝的刀片扫着朱正廷的脸。

“他不会来的,”朱正廷还是很清醒,“我们俩已经没关系了,他早就有新的男朋友了。”后面的话声音太小,没人听的清,只有朱正廷自己。

蔡徐坤的电话总是挂断,最后终于接通,但蔡徐坤似乎早就了解了他们的动向,“别动他,我不是我的人,所以我没义务去救他。”

就是蔡先生的声音,可这次和上次一样,蔡先生还是把他扔下了。

“你别牵扯无辜的人,我知道你不想进去,对吗?”蔡徐坤的声音一向有压迫性,“你们绑人倒是绑错了,我现在换男朋友了。”

“我不傻,蔡徐坤。”那人也笑起来,“你别激我,他我是不会放的,你都能为了他捞朱冬青,别以为我不知道,蔡徐坤,我什么都知道。”


蔡徐坤一开始没想到,有人会从朱正廷下手,但更没想到,应该是有人对他们露了消息,朱正廷对自己有多重要,知道的人不多,但他们却只选择了朱正廷,就断然自己一定会去。

许是听着蔡徐坤沉默了,那人把手机递到朱正廷耳边,“来,和你男人说说话。”

还有类似粗鲁的话不断说出来,朱正廷没听清,他只听到了蔡先生说的话,他的声音很小,但朱正廷听见了。

他说,别怕,等我。







TBC


就是很狗血哈嘎嘎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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